天象描【冰雪彩虹】-《梅剑煮雨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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峻青《党员登记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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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像盐粉一样飘下来的雪‘花’,越来越大,终于变成纷纷扬扬的鹅‘毛’大雪,莫斯科变成了一个银白世界。有几辆黑‘色’的轿车,给雪‘花’盖住,也仿佛成了陷在盐堆里的黑‘色’小甲虫。只有一簇簇的小白桦树,这著名的耐寒的树木仍然坚强‘挺’立,它虽然也带上顶冰雪帽子,但是依旧不减其雄姿翠‘色’;大风刮过,它们摇曳一下身子,雪‘花’就一个劲儿地向下滑落了。
秦牧《欧洲的风雪和‘阴’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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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早,雪‘花’没天盖地地飘着,山野全白了。带着湿味的初冬的雪片飘积在道边群树上。有好几处,发脆的杨木的树枝丫被雪压断了。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、跳跃,振落在枝上的积雪。近处的几个萧索的山村,全埋在雪里,远处的群峰,在弥漫的雪的烟雾里,变成了灰‘色’;再远的,溶入‘迷’‘蒙’的空际,自己也变‘迷’‘蒙’了。
周立‘波’《金戒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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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压越来越重,山林间布起雪幔。周围的尖峰,像冰山一样,在黑‘色’的天空底版边上,划刻成锯齿形。过膝的雪层,填满了沟谷,铺遮了岭颠,掩饰了战壕,换来了一幅幽静悦目的图画,这图画立刻被西伯利亚狂风撕毁了。它冲锋似的怒吼,蛮横的掀起了雪幔,飞扑着树林,沟壑……‘波’罗叶子呼出悲惨的尖啸;豹子、狼,也嚎起饥寒来了。
骆宾基《边陲线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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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落着鹅‘毛’大雪,雪‘花’像蝴蝶似地扑向窗玻璃,在玻璃上撞了一下,又翩翩地飞向一旁。
(苏)柯切托夫《茹尔宾一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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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
风刮得很紧,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,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。左右两边墙脚各有一条白‘色’的路,好像给中间满是水泥的石板路镶了两道宽边。
街上有行人和两人抬的轿子。他们斗不过风雪,显出了畏缩的样子。雪片愈落愈多,白茫茫地布满在天空中,向四处落下,落在伞上,落在轿顶上,落在轿夫的笠上,落在行人的脸上。
风玩‘弄’着伞,把它吹得向四面偏倒,有一两次甚至吹得它离开了行人的手。风在空中怒吼,声音凄厉,跟雪地上的脚步声‘混’合在一起,成了一种古怪的音乐,这音乐刺痛行人的耳朵,好像在警告他们:风雪会长久地管治着世界,明媚的‘春’天不会回来了。
巴金《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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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口的风巨龙般怒吼着,向所能触及的一切渲泄它疯狂的力量,雪团像冰坨子一样兜头砸下来,把人砸得踉踉跄跄。几棵高大的落叶松,凄厉地摇摆着它们模模糊糊的枝干,仿佛在风雪的‘淫’威下胆怯地诉说着它们的不幸。
方炜《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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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渐渐黑下来,风也愈紧愈大;乌云更沉重地压向地面,笼盖了苍茫的田野、道路和村庄。使平原上早‘春’的黄昏,立即转为黑夜。雪开始下了。先是小朵小朵的雪‘花’,柳絮般的轻轻轻轻飘扬着;然后越下越大,一阵紧似一阵,风绞着雪,团团片片,纷纷扬扬,顷刻间天地一‘色’,风雪‘迷’漫了整个原野。
方纪《不连续的故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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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风雪
北大荒人称暴风雪是大烟泡儿。落雪后的第三天就刮大烟儿泡,这是铁定的规律。烟儿泡开始时,凛烈的寒风打着尖厉的唿哨,把雪原上平展展的积雪,吹成一条条巨龙,贴着雪地滚动。狂风暴怒了,像百万雄狮在怒吼、奔腾,把千百条白龙卷上天空,整个空间‘迷’漫着白‘色’的粉末,如烟,似雾,却没有烟雾的柔软,打在脸上像针扎。刹那间天昏地暗,走在对面的人也只见一个朦胧的身影。暴风雪铸就了北大荒人刚毅的‘性’格,他们不怕这冬天的暴君,迎着它去踏荒,修水渠,伐木,狩猎,破冰网鱼。
平青《风雪送我回故乡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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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刮起的暴风雪,那时正极其猛烈。过早降临的冬季,几乎总是以不祥的风雪开始。风雪摧残,蹂躏地面上的一切,在低地上积起雪堆,从山上‘舔’去最后的草茎。尘土,像玻璃屑一样坚硬,随着风雪旋卷。房屋在风的压力下倾斜、**。一切都弯折、蜷缩、颤抖、惨厉地、多音地呼啸着。
(苏)费定《不平凡的夏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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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风雪突然袭来。灰‘色’的‘阴’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,移动着,布满了天空。大雪纷纷飘落下来。晚上,刮起了大风,烟筒发出了呜呜的怒吼。风追逐着在树林中飞速盘旋,左躲右闪的雪‘花’,凄厉地呼啸着,搅得整个森林惊惶不安。
(苏)奥斯特洛夫斯基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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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雪
我们一直跑上最后的观海亭。那里石阶上下都厚厚地堆满了水沫似的雪,亭前的树上,雪着得很重,在雪的下层并结了冰块。旁边有几株山茶‘花’,正在‘艳’开着粉红‘色’的‘花’朵。那‘花’朵有些堕下来的,半掩在雪‘花’里,红白相映,‘色’彩灿然,使我们感到华而不俗,清而不寒,因而联忆起那“天寒翠袖薄,日暮倚修竹”的佳人来。
钟敬文《西湖的雪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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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山上的层层的松枝,戴着白绒般的很厚的雪,沉沉下垂,不时的掉下一两片手掌大的雪块,无声的堆在雪地上。
冰心《寄小读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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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的雪
黄土高原的雪绮丽无比。它比南方的雪要显得高贵、雍容、壮阔、恢宏大度;南方的雪使人感到冬天确实来临了,北方的雪却令人想到美丽的‘春’天。雪,才是黄土高原上真正的迎‘春’‘花’。
田野空阔,雪好似扫尽了地面上的一切多余的东西。丘垄、渠坝、沟沿、高耸的树枝……所有带棱角的地方,都变得异常光洁而圆润,并且长着如天鹅绒般的茸‘毛’,仿佛晴空下的雪原不是寒冷的,而是温暖的,总使我不由得想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上面。
张贤亮《绿化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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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的雪
江南的雪,可是滋润美‘艳’之至了;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‘春’的消息,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。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,白中隐青的单瓣梅‘花’,深黄的磬口的蜡梅‘花’;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。蝴蝶确乎没有;蜜蜂是否来采山茶‘花’和梅‘花’的蜜,我可记不真切了。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‘花’开在雪野中,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飞着,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。
鲁迅《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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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长北国,从来爱雪。少年喜诵的“为嫌诗少幽燕气,故向冰天跃马行”的诗句,至今记忆犹新。鲁迅对北地和江南的雪,作了‘精’细入微的描写:“江南的雪,可是滋润美‘艳’之至了,而朔方的雪‘花’在纷飞之后,却永远如粉、如沙,他们决不粘连,撒在屋上、地上、枯草上”。不过我觉得这里写的北方的雪是冬雪。至于北方的‘春’雪,我倒觉得颇有江南雪意呢!旧历正月初三那头一场‘春’雪不就是这样吗?我住在高楼上,从窗上望出去,阳台栏栅上堆积着厚绒绒一层雪是那样湿润滋融,带来清新的‘春’的消息。天晴气朗,从我这窗口,可一目望到苍翠的西山。而这一天,北京城一片洁白,一望无际、鳞次栉比的积雪的屋脊,黑白相间,构成一幅十分别致的画,好看极了。
刘白羽《‘春’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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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‘花’
‘玉’蝶儿样的雪‘花’,在除夕的夜晚里飘落。它与爆竹爆开的纸屑,绰绰比舞。不一会儿,就白了房舍鳞鳞的瓦片,白了条条街巷,也白了庄户人家的小院儿。窗前老槐上,挂满了素‘花’‘玉’串,闪闪银做的模样儿。乍望去,直如一位袅娜的雪仙子,千姿百态的,亭亭‘弄’着俏。
李耀奎《年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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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‘花’,其实就是空气中的水汽,在摄氏零下的气温中,凝结而成的冰晶。人们把雪称作“‘花’”,这倒也是很有科学道理的。因为雪‘花’的形态确实像‘花’一样漂亮。在放大镜下,你可以看到每一片雪‘花’都是一幅幅‘精’美的图案:有的是晶莹的薄片,有的像白亮的银针,有的像一把张开的小扇,有的像夜空的星星……据统计,现在观察到的雪‘花’图案,已有一万多种哩!尽管雪‘花’万姿千态,但基本形状是相同的,都带有六角形的特征。唐代著名武将高骈在“对雪诗”中,曾这样写道:“六出飞‘花’入户时,坐看青竹变琼枝。”这六出飞‘花’,便是指有着六个“‘花’瓣”的雪‘花’。
孙述庆《六出飞‘花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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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‘色’愈‘阴’暗了,下午竟下起雪来,雪‘花’大的有梅‘花’那么大,满天飞舞,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‘色’,将鲁镇‘乱’成一团糟。
鲁迅《祝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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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几乎还没有积雪,地上只薄薄地洒了一层。雪此刻仍在下着。雪‘花’异常胆怯地飘落下来,又干燥,又轻盈,像绒‘毛’似的。风轻轻一吹,就把雪‘花’从路边吹进沟渠,从小丘吹进山谷,吹到森林边缘去了。
(苏)伊凡·沙米亚金《多雪的冬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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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开始下微雪了,这样的雪,常常在没有风的时候看见,疏疏的雪‘花’,好像在沉思——落下去好呢,还是不落下去呢?而且差不多就停在透明的空中,悬在那儿,好像瞬息之间,失掉了重量一般,接着迟迟疑疑落到地上,把自己在空中所占的地方,让给同样苛刻,同样温柔的雪片。
(苏)费定《初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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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有黑,‘潮’湿的雪‘花’就开始落到湿润的地面上,万籁俱寂。起初只是几片绒‘毛’细的雪‘花’——美丽透明的六角结晶体在空中飞舞,冉冉飘到地面。后面雪开始下大。傍晚,湿淋淋的雪‘花’纷纷扬扬,铺天盖地,挂满了树枝,厚厚地粘在战士们的头上、肩上和袖臂上。
(苏)瓦西里·具科夫《活到黎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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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雾
雪,显得过于急躁了些,匆匆地撕破夜的寂寥跌撞下来,瞬间,便被大地拥着,消融在一片湿漉之中。纷纷扬扬落了一个早晨,只留下点点纤弱的痕迹,可它却透出不屈不挠的固执,依旧裹挟着风儿飘洒,变成漫成漫天的雪雾。
齐岸青《执火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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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景
停雪后的晚上,房屋披上洁白素装,柳树变成臃肿银条,城墙像条白脊背的巨蛇,伸向远远的灰‘蒙’‘蒙’的暮‘色’烟霭里。远望关帝庙一带。是一片看也看不清的青悠悠的建筑;近处,西下洼坎坷不平的地面,被雪填平补齐,变成白茫茫一片平地。
李英儒《野火‘春’风斗古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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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‘花’,翩翩联联,轻轻悠悠,像洁白的鹤羽,装点着水瘦山寒的世界。一忽儿,银海一样的大地,‘玉’龙一样的山峦,白珊瑚一样的树挂,缟素鳞鳞状的瓦棱,你映着我,我衬着你,真是个明光耀眼的‘玉’雕的乾坤!
韩静霆《雪‘花’‘吟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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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整整下了一夜。第二天早晨,天放晴了,太阳出来了。推开‘门’一看,嗬!好大的雪啊!那山川,河流,树木,房屋,都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。极目远眺,万里江山变成了一个粉妆‘玉’砌的世界。看近处,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,挂满了‘毛’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,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,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。一阵风吹来,树木轻轻地摇晃着,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来。‘玉’屑也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,在清晨的阳光下,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‘色’的彩虹。
峻青《瑞雪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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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初冬,榆树、柳树、槐树都还没落叶,陡然间下了一场大雪。雪‘花’一片一片落在枝稠叶密的树上,渐渐成了堆,压弯了大树的树枝和小树的树身。最后,许多茶碗粗细的树枝和树身,竟也负担不起雪堆的重压,终于接二连三地咯喳咯喳的折断了。
柳青《王家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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