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立制安疆-《风起于晋室南渡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四、地方治理,划区而治:

    龙骧峪为核心内区,由镇守府直辖。

    西河镇为西南屏障,设镇戍使,由原西河镇负责人升任,受镇守府节制。

    定襄堡及新附北方区域,设为“定襄镇”,堡主高骏授镇戍使,其子高岚留龙骧峪入学,既为质,亦为培养。定襄镇享有高度自治,但需遵龙骧号令,承担防务,赋税上缴部分以充军资。

    同时,胡汉正式颁布了《龙骧律例》草案,较之《三约》更为详尽,明确了各级官吏职责、军民权利义务、赏罚标准,尤其强调了“法不同贵贱”,意在逐步打破旧有的门第与部曲观念,构建一个更具凝聚力和效率的新秩序。

    新制颁布,龙骧军镇上下为之震动。清晰的权责与晋升路径,让有能力者看到了希望;严明的律法,让普通民众感受到了公平与保障。虽然其中不乏触动旧有利益的条款,但在胡汉的威望与新胜之势的推动下,改革得以较为顺利地推行开来。

    定襄堡的高骏接到委任状与《龙骧律例》后,仔细阅读良久,最终长叹一声:“胡镇守使,非常人也!此律例气象,非割据自守之辈所能为。我定襄堡附此明主,或真能在这乱世,搏出一条生路!”他当即下令,在定襄镇内开始推行龙骧新制。

    龙骧峪内,各项建设也随着新体制的运行而加速。工坊区规模再次扩大,水力应用更加广泛;蒙学堂迎来了更多学子,包括高岚等新附势力的子弟;荒地被大量开垦,新的作物在农官的指导下尝试播种。

    胡汉站在修缮一新的镇守府门前,望着井然有序、生机勃勃的峪谷。他知道,龙骧军镇已然度过了最初的草创与生存危机,开始向着一个更具规模、更有制度的割据政权稳步迈进。

    立制安疆,非一日之功。外有胡虏强敌环伺,内有新旧势力需慢慢磨合,前路依然布满荆棘。但经此一番整合,龙骧军镇的根基无疑更加深厚,也更有底气去面对未来更大的挑战。一个以龙骧为核心,辐射并州西南北的汉家势力板块,已初现雏形。

    第六十章旱魃为虐

    龙骧军镇的新制推行未满两月,一场出乎意料的危机便骤然降临,考验着这套新生体系的韧性与胡汉的决断力。

    时入盛夏,本该是雨水丰沛、万物葱茏的季节,龙骧峪乃至整个并州西南区域,却遭遇了数十年未遇的大旱。烈日如火,炙烤着大地,溪流日渐干涸,原本青翠的田亩开始发黄卷曲。连续月余,天空不见一丝云彩,只有毒辣的日头无情地蒸腾着最后的水汽。

    “镇守使,西河镇急报,其境内三条支流已近断流,新垦坡地秧苗枯死近半!”

    “报——定襄镇传来消息,其堡外井水水位下降严重,人畜饮水已显困难!”

    “峪内蓄水塘已不足三成,若再无雨水,恐支撑不过半月!”

    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入镇守使府。长史李铮眉头紧锁,户曹、仓曹的吏员们脚步匆匆,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。旱情蔓延之速,远超预期。

    府内议事厅,气氛比应对刘虎大军时更为沉重。天灾不同人祸,非刀剑可以抗衡。

    “镇守使,旱情严峻,秋收无望已成定局。”李铮声音沙哑,“当前存粮,若按现有消耗,仅能支撑全军镇三月之用。必须早做决断!”

    司马张凉面露难色:“节流固然要紧,然士卒操练、防务巡哨不可一日松懈,否则一旦胡人趁虚而入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工曹杨茂则担忧工坊:“水力驱动皆已停转,锻造、舂米皆需改用人力和畜力,效率大减,军械修缮与箭矢生产已受影响。”

    胡汉听着众人的汇报,目光落在窗外被烈日晒得发白的土地上。他知道,这是龙骧军镇自立镇以来面临的最严峻的生存考验,处理不当,内部分崩离析并非危言耸听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