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象描写【霞雾霜露】-《梅剑煮雨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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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清晨,浓雾弥漫。依照医生的嘱咐,我在湖滨悠闲地散步。耳边只闻鸟鸣,百啭千声,都看不见它们玲珑身影。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,掠过身旁。平日那装着耀眼的高压水银灯泡的路灯,今天显得那么暗淡无力,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‘迷’离。我仿佛正走进一个童话世界。

    张平《镜湖晨雾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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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雾

    有一回从滑雪会走回松雪楼,忽然察觉路上有一层雾,一下子浓了过来,一下子又散了开去,那真是一种奇妙的经验,仿佛走进一个雾帐,雾自发边流过,自耳际流过,自指间流过,都感觉得到;又仿佛行舟在一条雾河,两旁的松涛声鸣不住,轻舟一转,已过了万重山,回首再望,已看不见有雾来过,看不见雾曾在此驻留了。

    林清玄《合欢山印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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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‘春’雾

    正当四月初旬,樱草开‘花’,一阵煦风吹过新掘的‘花’畦,‘花’园如同‘妇’‘女’,着意修饰,迎接夏季的节日。人从‘花’棚的空当望出,就见河水曲曲折折,漫不经心,流过草原。黄昏的雾气,在枯落的白杨中间浮过,仿佛细纱挂在树枝,却比细纱还要发白,还要透明,‘蒙’‘蒙’一片,把白杨的轮廓勾成了堇‘色’。

    (法)福楼拜《包法利夫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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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雾

    夏季的夜晚是短的,黎明早早地来临。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以前,森林、一环一环的山峦、以及群山环绕着的一片片小小的平川,全都隐没在浓滞的雾‘色’里。只有森林的顶端浮现在浓雾的上面。随着太阳的升起,越来越淡的雾‘色’游移着、流动着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沉思着的森林,平川上带似的小溪全都显现出来;远远近近,全是令人肃穆的、层次分明的、浓浓淡淡的、深深浅浅的绿‘色’,绿‘色’,还是绿‘色’。

    张洁《从森林里来的孩子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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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秋雾

    才是昨儿,本是万里无云的晴天,可是那天,那山,那海,处处都像漫着层热雾,粘粘渍渍的,不大干净。四野的蝉也作怪,越是热,越爱噪闹,噪得人又热又烦。秋风一起,瞧啊:天上有云,云是透明的;山上海上明明罩着层雾,那雾也显得干燥而清爽。

    杨朔《秋风萧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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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冬雾

    伦敦的冬雾,真的提前保卫这古城了吗?早晨起来,把‘毛’毯一卷,连同草垫抱到堆房里。上楼时,觉得很冷。用木棍拨开窗上的黑帘,外面是一片凄‘迷’的灰雾。不但没有了后街伊顿路教堂的尖楼,竟连后园的梨树也依稀只剩条黑影。正在发怔时,一声味噢,一个躜动,我们的狸‘花’猫坐在沙发背上了。它怯生生地瞭了我一眼,就缩着四条‘腿’,把身子蜷得像个鼓肚子‘花’瓶,对着灰雾出起神来。浓雾中传来汽车的喇叭声,时而短促,时而悠扬。

    萧乾《伦敦三日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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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雾

    晨曦姗姗来迟,星星不肯离去。然而,‘乳’白‘色’的蒸气已从河面上冉冉升起来。这环绕着葫芦坝的柳溪河啊,不知那儿来的这么多缥渺透明的白纱!霎时里,就组成了一笼巨大的白帐子,把个方圆十里的葫芦坝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。这,就是沱江流域的河谷地带有名的大雾了。

    周克芹《许茂和他的‘女’儿们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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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蓝雾

    淡蓝‘色’的晓雾,从草丛和茶树墩下升起来了。枸椽‘花’的清香、梅和枳的清香,‘混’合在晨雾当中,整个山坞都是又温暖又清凉的香气;就连蓝雾,也像是酿制香‘精’时蒸发出来的雾汽。

    艾煊《碧螺‘春’讯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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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灰雾

    灰白‘色’的雾从‘乱’石的山谷里冉冉的向上升腾起来,而压在山巅上的乌云,却越来越低沉了。一会儿,山峰隐没了,路也看不清了,四周一片昏黑。

    峻青《山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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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寒雾

    一片白茫茫的寒雾,笼罩着兵工厂的高红砖墙和砖墙外面的大马路,笼罩着兵工厂对面航空处的广阔的飞机场;包围了市街尽头处古塔的身影。……这浓重的寒雾,从早晨厂子高烟囱旁放送出催促工人上班的汽笛声,脚踏车流,人流,车流声和杂沓的脚步声,涌进兵工厂大‘门’口时,便开始像一道浓烟似的铺天盖地降落下来,现在已经快到小傍晌了,它还没有一点消散的意思。太阳从‘混’沌的、冷冻的云罅里,刚刚显‘露’一下带着光晕的圆脸,很快便隐没了。天空飘着碎‘玉’般的晴雪,尖利的寒气砭人肌肤,‘裸’‘露’在外面的耳朵、面颊、手指头和穿着破旧棉鞋的脚趾尖,都冻得像猫咬一样的疼痛。“好冷的腊七、腊八,冻掉下巴的数九寒天哪!”

    蔡天心《浑河的风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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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昏雾

    各处山谷里全弥漫着悠悠的昏雾,雾悄然独步上山,好像一个恶灵,寻找安息之处而不可得似的。粘湿而冷酷的寒雾缓缓飘来,显然可见,‘浪’‘潮’起伏,互相追逐,好像险恶的海面上的‘波’涛。雾的密度封闭了车上的灯光,除了几码之内的雾自己底搐动而外,什么也看不见;疲劳的马们所呼出的浊气‘混’进雾里,好像这一切都是由它们造成的。

    (英)狄更斯《双城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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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浓雾

    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。有几处耸立云霄的高楼在雾气中只显现了最高的几层,巨眼似的成排的窗‘洞’内闪闪烁烁‘射’出惨黄的灯光,——远远地看去,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,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。而这浓雾是无边无际的,汽车冲破了窒息的‘潮’气向前,车窗的玻璃变成了‘毛’玻璃,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的了;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,一切都在模糊变形中了。

    茅盾《子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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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阳已经落下去了;浓雾白得跟牛‘奶’一样,在河面上,在教堂的围墙里,在工厂四周的空地上升起来。这时候,黑暗很快的降临了,坡下面已有灯火在闪亮,看上去那片浓雾好像掩盖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似的……

    (俄)契诃夫《在峡谷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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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山雾

    陡然间,那雾就起身了,一团一团,先是那么翻滚,似乎是在滚着雪球。滚着滚着,满世界都白茫茫一片了。偶尔就‘露’出山顶,林木‘蒙’‘蒙’地细腻了,温柔了,脉脉地有着情味。接着山根也出来了。但山腰,还是白的,白得空空的。正感叹着,一眨眼,云雾却倏忽散去,从此不知消失在哪里了。

    贾平凹《读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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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晨,群山弥漫着蒸腾着白雾,青灰‘色’的万里长城像一条巨龙,随山势迤逦而下,潜入茫茫雾海里。黑黝黝的果园,在雾海里若隐若现,像起伏在‘波’‘浪’中的海岛。

    母国政《山村散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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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阳直‘射’到山谷深处,山像排起来似的一样,一个方向,一种姿态。这些深得难以测量的山谷,现在正腾腾的冒出白‘色’的、浓得像云雾一样的热气。就好像在大地之下,有看不见的大火在燃烧,有神秘的水泉在蒸发。

    孙犁《风云初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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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湖上的雾

    云厚厚的,落在湖上,就是雾,灰‘蒙’‘蒙’的雾气,水气,像是荒原上的大烟泡、冬天的浴池,一片昏暗,吞没了湖边的远山近山。凉飕飕的雨丝,横着飘洒过来,鬼才知道,它是从天上,还是从湖里头,冒出来。看一眼像是有,再看一眼,又像是没有……只有技术好的船工,才能在这种天气照样载客游湖。

    张抗抗《水洼中的**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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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望太湖,也辨不出什么形状来,不过只觉得那面的一块空阔的地方,仿佛是由千千万万的银丝织就似的,有月光下照的清辉,有湖‘波’返‘射’的银箭,还有如无却有,似薄还浓,一半透明,一半粘湿的湖雾湖烟,假如你把身子用力的朝南一跳,那这一层透明的白网,必能悠扬地牵举你起来,把你举送到王母娘娘的后宫深处去似的。

    郁达夫《感伤的行旅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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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间的雾

    他每天早晨沿着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进大森林的雾里,恍若走进‘迷’朦的梦里。满山满谷‘乳’白‘色’的雾气,那样的深,那样的浓,像流动的浆液,能把人都浮起来似的。

    古华《爬满青藤的木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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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雾在林间飘浮着,流动着。各种形状的树叶,浑圆的、椭圆的、细长的、多角的……像千万只绿‘色’的小手。雾气拂着它们,在叶掌上留下一层细小的水珠。小水珠流动着,在掌心汇成一颗大水滴,像托着颗晶亮的水银珠。沉重了,掉下去了,另一颗大水珠又在生成……

    尹俊卿《雾山黄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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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草原上的雾每天早晨,浓雾淹没了山野、河川和道路;草原清净而凉爽的空气,变得就像马群踏过的泉水一样,又‘混’浊又肮脏!

    玛拉沁夫《茫茫的草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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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海上的雾

    最后的一片紫光已在海面上消失掉,水里就腾起一重雾;星星在天空中闪烁了一会儿,也都看不见了。雾在眼前逐渐浓厚,遮掩了天,遮掩了远处的海平线,甚至连船都给遮掩了。现在只有烟囱和那庞大的主桅还可以看得出,从稍微远一些的距离看起来,那些水手的形体就好像影子一般。又过了一小时,就什么都隐没在白茫茫的雾里,连挂在桅杆顶上的灯,和烟囱里飞出来的火‘花’都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(‘波’)显克微支《为了面包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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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雾在上升,可是又降落了下来,更浓密了。有时候简直全不透明。船陷在冰山式的雾气里。这可怕包围,像一把钳子那样打开;使人瞥见一角地平线,又立刻合拢。

    (法)雨果《海上劳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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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庐山的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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