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象描写【天空与云】-《梅剑煮雨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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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空
午后三点钟光景,人像快要干死的鱼,张开了一张嘴。忽然天空那灰‘色’的幔裂了一条缝!不折不扣一条缝!像明晃晃的刀口在这幔上划过。然而划过了,幔又合拢,跟没有划过的时候一样,透不进一丝儿风。一会儿,长空一闪,又是那灰‘色’的幔裂了一次缝。然而中什么用?像有一只巨人的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外边想挑破那灰‘色’的幔,像是这巨人正在咆哮发怒越来越紧了,一闪一闪满天空瞥过那大刀的光亮,隆隆隆,幔外边传来了巨人的愤怒的吼声!猛可地闪光和吼声都没有了,还是一张密不通风的灰‘色’的幔!空气比以前加倍闷,那幔比以前加倍厚,天加倍黑!
茅盾《雷雨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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ⅱ云
云絮
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,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,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‘色’的轻沙。
顾工《金君玛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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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层
他登上飞机的时候,机场上空布满了乌云,天气显得‘阴’沉沉的,并向人们头上肆意地甩着灰‘色’的大雨点,而现在,阳光已在飞机的金属躯体内耀眼地照‘射’着。云层低低地停留在机舱的下方,好像无数石灰小丘组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荒原。高空则是另一番景象——它是那样的明净而清澈,仿佛使人觉得蓝‘色’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。
(保加利亚)帕·维任诺夫《夜弛白马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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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彩
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画,以不同的‘色’彩,丰富的层次,揭示出大自然难能诉诸文字的深刻内涵。那绯红,以牧歌般的轻快,写出青‘春’的壮丽;那‘乳’白,则象征着爱情、友谊的纯洁和美好;那铅灰,暗示的是沉甸甸的命运基调,向人们宣告,只有抗争才能进取;那墨黑和青紫,则以震撼人心的力量,表现了生命的博大深沉。
阚百鸣《云之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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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飞机越过一万多公尺的高空以后,一幅真正瑰丽的彩云图出现了。谁能想到,几个小时以前,在地上仰望苍天看到的是那样一副画;几个小时以后,在你的脚下,却看见了这样一副仙姿。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海上的冰山;又如由汉白‘玉’雕砌而成的各式各样的宫阙亭榭,高高低低连成望不到头的长街新城。金‘色’的阳光把这些银‘色’的山峦和楼台勾出了鲜明的轮廓。用“银装素裹,分外妖娆”几个字来描绘,真是十分妥贴。还有那用白‘色’的绢绸和松软的棉絮制成的散漫的巨象,大度的白猿,从容的骆驼,安祥的睡狮,‘肥’硕的绵羊,伫立雄视的银‘鸡’,或卧,或坐,或行,或止,都在默默地体味这空‘蒙’的仙境中片刻的静美。我也有点像驾着祥云遨游九天的神仙了。
孙荪《云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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滇池云
昆明的云是很有特‘色’的。有时候,连绵不断的镶着金边或银边的云层在翻动;有时候,长空万里,只浮现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;有时候,像一座巨大建筑物的圆顶,上面全是‘精’雕细刻,飞禽走兽,应有尽有。有时云轻如棉,有时又重如水晶巨石。由于云状变幻的奇特,‘色’彩的丰富,五百里滇池的湖光山‘色’,也随着变幻无穷。
洛汀《五百里滇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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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烧云
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,红堂堂的,好像是天空着了火。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,一会儿金彤彤的,一会儿半紫半黄,一会儿半灰半百合‘色’。葡萄灰,梨黄,茄子紫,这些颜‘色’天空都有。还有些说也说不出,见也没见过的颜‘色’。天空里出现一匹马,马头向南,马尾向西。马是跪着的,像是在等着人骑到它背上,它才站起来似的。过了一秒钟,没有什么变化,再过两三秒钟,那匹马大起来了,马‘腿’伸开了,马脖子也长了,一条马尾巴可不见了。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,那匹马就变模糊了。
肖红《火烧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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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霞满天,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,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,真是一幅绮丽的奇景,晚霞有多少种颜‘色’?红‘色’,黄‘色’,金‘色’,紫‘色’,蓝‘色’,或许还有别的颜‘色’。最美的还是那耀眼的金红,它装扮着天空和大地。村庄、田野、道路都被涂上淡淡的红晕,就连运河河堤上的垂柳,也被镶上一道金红‘色’的光亮的边。河堤上站着一个人,从容而平静,似乎在观赏静悠悠的河面上绚丽多彩的霞光倒影,又似乎被无限美好的夕阳所吸引,闲适地伫望着远方。
凌力《星星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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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,燃烧起火烧云,云块越来越大。红‘色’,赭‘色’,紫‘色’,青‘色’,黑‘色’,各种各样,不可调和地形成一条奔涌的河流。
姜诗元《神话的终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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瀑布云
流云奔涌,群山浮动。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,直泻深谷,似流水瀑布,气势磅礴,宏伟壮观。这就是庐山有名的瀑布云。
有时,它涓涓细流,翻过小天池山,形成一线,入幽谷。有时,它银丝缕缕,经过小天池山的每个山口,形若‘玉’帘抖落而下。有时,它又似奔腾的江河,翻过大目山顶,汹涌澎湃,飞流直下,一泻千尺。
苏茂《庐山瀑布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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庐山云
庐山的云雾,颜‘色’也变幻离奇。三秋月明之夜,牯岭西南,名为“月照松林”的地方,你可看到紫雾。
须得是无风的夜晚,袅袅的雾儿在松林里升出来,丝丝缕缕,挂在松针上;抹在青岩间,像‘玉’‘女’臂上的轻纱,似蚕儿口吐的细丝。这时,月儿从山口升出来了,像个桔黄‘色’的漆盘。那光线,在银白中透出几分杏黄,借着月‘色’朝松林里一看,刚才还是灰‘蒙’‘蒙’的雾气,真的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蓝来。缠在松树上、矮竹上、小路上……弯弯曲曲,若明若暗,仿佛一绺绺紫纱。东方‘露’白了,晓月隐去了,雾的紫‘色’也消失了。
陈秉安《庐山云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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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起推开窗户,几朵白云悄悄地飞进屋来。简直可以在室内捉云为戏。
庐山的云,飘忽不定,起自何方?落于何方?
站在含鄱口的悬岩上,眺望鄱阳湖。刚看到茫茫湖水,转眼间云起湖灭。云,起自湖上,前簇后拥,推上山来。直飞到一千二百米高的含鄱口悬崖上,在人的身前身后涌来退去,飘飘‘荡’‘荡’。人行云中,好像‘蒙’上一层纱幕的舞台,看不真切舞蹈者。自然界也如艺术家一样,善于以云、以纱幕,表现若明若暗的梦境。
艾煊《云山夏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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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山云
黄山的风光是绮丽的,黄山的云雾是‘迷’人的。登上黄山山峦,到处是浩如烟海的云雾,给人一种“天低云近”的感觉。云雾就在我们身旁和脚下。像半透明的轻纱,随风轻轻飘浮,不拘形迹地同游客们齐头并进;像一位风度潇洒的朋友,不卑不亢地从人们身旁擦肩而过;如一缕轻烟似的从深谷里冉冉升起,像一匹白练在丛林中悠悠飘‘荡’。
孙乃昌《黄山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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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彩在这山区也是天然的景‘色’,住在山上,清晨,白云常来作客,它在窗外徘徊,伸手可取,出外散步,就踏着云朵走来走去。有时它们弥漫一片使整个山区形成茫茫的海面,只留最高的峰尖,像大海中的点点岛屿,这就是黄山著名的云海奇景。我爱在傍晚看五彩的游云,它们扮成侠士仕‘女’,骑龙跨凤,有盛装的车舆,随行的乐队,当他们列队缓缓行进时,隔山望去,有时像海面行舟一般。在我脑子里许多美丽的童话,都是由这些游云想起来的。
菡子《黄山小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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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云
现在还有几片残云在天空飘浮,非常漂亮,而且形状和颜‘色’都是极其怪诞的——有的是软软的,像一缕一缕的烟,有暗蓝‘色’的,也有青灰‘色’的;有的是凹凸不平的,像断崖绝壁,有暗黑‘色’的,也有棕‘色’的。一片一片的深蓝‘色’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‘露’出脸来窥探。
(苏)高尔基《伊则吉尔老婆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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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云
太阳早已被逐渐堆积起来的灰黑‘色’云片埋葬了。光线不停地淡下去。好像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‘色’。不,不仅一层,在这淡淡的墨‘色’上面又抹上了较浓的黑‘色’。墨汁一定抹得太多了,似乎就有一滴一滴的水要从天幕上落下来一样。
巴金《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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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云
许多淡黄‘色’的,像舢板一样的‘挺’‘胸’凸肚的云片,从诺沃柴尔喀司克的上空静静地飘过。在淡黄云片以外的蓝‘色’高空上,正对闪闪发光的教堂的圆顶,一动不动地高悬着一片灰‘色’的、像‘乱’蓬蓬的卷‘毛’羊皮一般的乌云。乌云的长尾巴像‘波’‘浪’一样低低地垂下来,在克里原斯克镇的上空放‘射’着粉红‘色’的光亮。
(俄)肖洛霍夫《静静的顿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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彤云
如今天空也布满了愈来愈黑的彤云。云霾从每一个‘洞’窟里爬出来,抬起怪大的脑袋,伸展细长的身体,迎风投出灰‘色’的鬃‘毛’,‘露’出又大又脏的牙齿;云霾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了。从北方来的云:黝黑而巨大,可又凌‘乱’而褴褛,彼此层层重叠,枝节横生,如无数吹倒的树林,中有深邃的罅隙间隔,上面又仿佛散布着浅绿寒冰似的巨大条纹。这些彤云以狂野的力量奔涌前进,发出沉闷的呼啸。从西方来的那些是缓缓推进的云:铅一般的颜‘色’,巨大浮肿的形体,有的地方像火焰一样发出明晃晃的光亮;那些云朵一个挨一个地依次滚动,在长途跋涉中愈来愈坚决了,跟成群的大鸟不无相似之处。从东方驶来的是扁平的铁锈‘色’的蒸汽团块,千篇一律,十分单调,就像伤口斑斓滴血的一具具腐尸一样,叫人不敢正视。从南方也飘来生气盎然的云朵,颜‘色’黑中带红,叫人想起一块块的泥炭,外表上有条纹和斑点,虽然暗淡而没有生气,里边儿却好像躲藏着恶虫。也有云朵在高处浮游,仿佛是从熄灭了的苍白日球里降落下来似的,它们或是形成朦胧暗淡的鬼火,或是杂呈着缤纷的‘色’彩,好比行将熄灭的余烬一样。所有这些云霾都蜂拥前来,堆成崇山峻岭,把整个天空都淹没在翻腾着的浑浊的黑‘色’洪流里了。
(‘波’兰)莱‘蒙’特《农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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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云
乌云像火车头喷吐浓烟一样,急剧地翻卷着,从最高的北山的顶峰上俯冲下来,立刻化成了一群巨大的野兽,在沿途之上,把吓呆了的山谷,挣扎着的森林,哭泣的野‘花’、惊慌的鸟儿,统统都给吞进肚子里去了。
浩然《山水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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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腾的乌云,像千百匹脱缰的烈马,在天池中奔驰,跳跃:有的俯首猛冲,有的昂首嘶叫,有的怒目圆睁扬起了前蹄,有的扬起鬃‘毛’甩起了马尾。蹄一动,踢起了万朵银‘花’;尾一扫,扬起了弥天大雪。
冯苓植《阿力玛斯之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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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降临了。
大漠的夜空,狂风收拢着乌云,像驱使无数的黑‘色’野马,狂怒地在天池里冲撞涌动着。天和地像被翻滚的乌云紧拉着,浓浓地连在了一起。气温骤然下降了,黑沉沉的沙原骤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……
冯苓植《驼峰上的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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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发觉乌云已经从天边低低压来。它翻滚着浓团,竖起一堵深灰‘色’的厚墙,没有一点缝隙,迅速而执拗地大口吞噬着浩渺的天穹。乌云的边缘已经翻滚着触碰到悬在半空中的一牙弯月,没有多大功夫连同繁密的群星一起统统吞入浓浓的云团里了。夜的草原一片漆黑,像是被一口大铁锅扣在上边。暴风骤起,托住往年的枯草旋转着,把它们卷上天空。
阿斯尔《牧马人其木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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